韶韵

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

【旭润】仙魔狗血情史四

      魔尊攻x精分仙帝受
ooc  逻辑死  渣文笔
终于码完了,〒_〒

         人的情感这般脆弱,禁不起一两句风言风语。
        “荼姚,你们竞如此不知足,天后的位置不够,还想肖想朕的帝位!”
        “是你自己疑神疑鬼,妄想天下人都要害你!我们夫妻这么多年,你尽然疑我至此!”
        兄长说得可真对,他不必做什么,只需几番挑拨,那高高在上的人便可拔剑相向。
        “旭凤,太晚了,事到如今,就算你杀了我,你所拥有的,都将支离破碎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从未爱过你,我怎会爱上杀母仇人的儿子?那个你心心念念的人,不过是我捏造出来的幻象罢了。一切都是假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当他浑身伤痛冲破栖梧宫的禁制来到凌霄殿,父帝和母神已经反目,爱人,兄弟,父母,都要失去了么?此前,就让我闭上眼,封住耳朵,永远睡去。旭凤这么想着,冲向大殿中央,腹背承受住帝后的攻击,这样,也好。
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浑浑噩噩中,他感觉自己回到儿时,那时父帝会笑眯眯抱他,问他凤凰儿今天读了什么书。可这次,父帝不问了,他拍着旭凤的头,身上褪去了平日里威严端庄的龙袍,儿啊,你要好好的。
        转身离去,素衣散发,形单影只。
        他伸手去抓,想说父帝,我同你一起走。却抓住另一个人的手,冰凉,没有皱纹。
         “你醒了。”那个人说。
         是润玉,他身上的衮服厚重,重重绣制的金线滚边硌得人生疼。
         “父帝。”旭凤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,扯动干涸的嘴角,沙哑地问道。
         润玉垂下眼皮,“那日父帝为了救你,耗尽元神,当天就走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母神呢?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天后获罪,父帝临终前下旨打入婆娑牢,永不释放。”
         旭凤看向润玉,“你下的令?”
         那人叹了叹,“是我。”
         旭凤闭上眼。“恭喜你,得偿所愿。”人病了许久,倒变得软弱起来,泪水还是没忍住。人生一夜之间倾塌,或许他从前肆意拥有的是假,而今的冰凉凄惨才是真,不然,怎会如此易碎,他还来不及去把握呵护,眨眼就没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荼姚之罪,与你无关,好好养病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你不该留我性命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你是我唯一的弟弟。”
         这个人真的太可恨了,把人当泥做的,想要什么样的,高兴了就捏成什么样。旭凤原有很多话想说,他想问问,你还留着我做什么呢,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了。此刻,他已经什么都不想知道了,他要离这一切远远的,和这个人再无瓜葛。
        “婆娑牢里那位没了。”有一天,旭凤听着门外守卫聊着天,“今一早发现的,都凉透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后来,他挣扎起身,到了灵前。他屏退所有人,悄悄的,抱着母亲的尸身跳下诛仙台。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 梦,又是梦。梦里有个人,小小的,身上都是伤。女人刺耳的叫声在他耳边回响,“你要为娘亲报仇,为鱼龙族报仇!”
          孩童被痛醒,那是他在自己身上刻的阵纹 ,因此他日日要承受剜角拔麟的痛,他年纪太小,法力太弱,根本不能报仇,他的路太远太长,不刻骨铭心,哪里能支撑到尽头?
         孩童失算了,他生命中出现了一个人,那个人叫他阿兄,从会学步起,就跟在他屁股后头。孩童每次一见到他,心就会柔软一分,背地里浮现伤疤就更不堪。
         这算什么?爱?这种害死母亲的可笑的东西,他不需要。孩童把自己割裂成两半,一半爱,一半恨,一半感受所有的光和善,一半承受一切的伤和恶意。
         一天,那个扰乱他思绪的孩子跑到他宫中,喝得烂醉,叫嚣着不要娶亲,占了他的床。半夜里却跑过来偷偷吻他,小声地说,“哥,我爱你。”那是万余年,充满恨意的人格第一次猝不及防感受到爱,身上剜角拔麟的痛,似乎都轻了。破天荒,他开始嫉妒起自己,他开始渴慕人的温度。
         旭凤睁眼,四周石壁上,布满黑色的维帐。这是冥界,那日跳下诛仙台,不知为何 ,他依旧没死成。穗禾拼了命带领鸟族把他带到了魔界,自己却被天庭的人带走,说她杀了水神与风神。
        当旭凤带领魔界杀上天庭要人时,却已经晚了。
        润玉笑吟吟说:“穗禾用琉璃净火谋害两位仙上证据确凿。魔尊既然来了,本座自不能让魔尊空手而归,不如仙魔二界暂时言和。”
        旭凤有些楞,许久未见,龙椅上的人,变得更冷,成了个没有情感好温度的怪物。
         自那日醒来,他总会想起一些片段,那都不是属于他的回忆,与之而来的,是许多完全陌生的情感。关于他自己,关于润玉。
         此后仙魔界相安无事几千年。千年间,他依旧断断续续看到那些关于润玉的陌生的片段。真的很奇怪,每次一看到润玉,他就有种润玉所有的爱恨被自己夺走的错觉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“陛下真要用元君给您的法子么?”
       “他元神本就未拢,又跳入诛仙台。我若不如此,他就要灰飞烟灭了。没事,我事后用饕餮之魂压己身,可保万年无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润玉仙你疯啦,你替他承担荼姚杀业带来的红莲业火,可就连万年的时间都活不过啦!”
         “这本是我欠他的,我该还他这条命,还他一个安稳人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做梦了,旭凤被人吵醒,揉了揉额头。
        仆侍闯入,有些语无伦次“尊上,龙,天上的龙……"
        旭凤起身,出宫门。
        龙,翔于九天,万千星辰,尽归其身。
        旭凤抬头,上次这般景色,是他父帝崩逝时,那时他为了化解纷争,被父帝母神拍散神魂,而今,到时叫他赶上了。天帝,受八方朝拜,死后,也该降下福泽,最后一次庇佑他的子民。
        漫天流华,化作甘霖,打在旭凤身上,滋润他每一寸发肤,同时也让他的心瞬间转凉,“润玉……”天上巨龙身影渐渐虚幻,“不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那人定在天河桥畔躲懒,或者在璇玑宫等他拎着酒去,好冷冰冰地刺他几句。他的兄长,伴他蹒跚走出第一步,会在树下接过跌落的自己,会背着他沿着长长的宫墙一步步走回家。他的兄长,恨毒了一切,高高坐在帝位,封印自己的七情六欲,拒所有人千里之外。
        那人还没在父帝母神面前道歉,还没来得及被他打败。他不爱了,了不想恨了,只想看那人一眼。
        不知不觉,旭凤已经走到了南天门,巨龙已散,众仙下跪,“尊陛下遗愿,臣等请尊上登临大宝,执掌帝印。”
         透过三千级天阶,远方的宫殿闪耀着柔和的光,他有些茫然。
          “润玉呢?”
          “陛下仙体已经归化天地。”邝露褪下青衣,浑身素白。
          旭凤元神剧痛,似要裂成两半,在众人惊呼下,元神被一股力气拉着着往下掉。
         不知过了多久,他被拉到忘川,灵魂不会饿也不会累,他已在河边走了许久,来来回回 ,总也找不到那个人。
        “施主不该在此间。”阴冷的冥府中,一位面容刚毅的菩萨出现在忘川河上方。
        “地藏菩萨,我要找个人,同他道个别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施主怕是要失望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他在哪儿?”
        “去他该去处。”
        旭凤有些急,一脚踩空,脚下却浮起一道石桥。石桥只剩一半,断在河中央。
        “你脚下便是那人轮回路,轮回已断,没有来世,自不在此处。”
        忘川中冤魂哭嚎,被河水卷走。
        “怎会如此?他是天帝,泽披苍生,怎会如此?”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他回到天界,问锦觅,“当年我跳下诛仙台到底发生何事?你把真相告诉好不好?”
       锦觅冷冷道:“那好啊,尊上要什么样的,下仙好告诉尊上。”
        旭凤嚅喏:“我总会见到一些画面,从他儿时,到后来登上帝位。我看到他同你说什么斗姆元君,红莲业火,你与我说说,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        锦觅愣了一下,“是你跳了诛仙台后才有的?”
        旭凤猛的点着头,惊慌失措的像个孩子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“轮回湖,你去到那里,一切便明了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,锦觅苦笑道,“润玉仙,你失算了。这事瞒不住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 湖面上一男一女围着躺在地上的人。
         “锦觅,等会吧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润玉仙,把魂魄分出去给别人不是闹着玩儿的。要不我们回去吧。斗姆元君都说这法子不一定有用,你要再出什么事儿,这六界可就要乱套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我意已决,锦觅你不用多言了。我只是想,趁我还能有爱恨时,再看看他。”润玉抚摸着旭凤的脸。“断情绝爱,是什么感觉?”
          锦觅歪着头,“我不知道呀,象你们这般饱尝爱恨情仇,又是什么感觉?”
          润玉失笑,“是我迷障了。这份感情,于我于他,都只是枷锁,断了,对我们都好。那日他跳下诛仙台,我便知道,他厌烦我了,不想和我再有牵扯。不管荼姚如何,他到底无辜,害他至此,我用一半的魂魄来稳固填补他的元神,也算两清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润玉摆好阵法,吸取饕餮的魂镇压己身,湖面浮起金色的铭文。润玉痛苦地颤抖着,神色已经十分糟糕,豆大的汗珠瞬间把衣服浸湿。
         润玉咬破舌头,逼迫自己集中精神,缓缓把撕裂开的魂魄注入到旭凤体内。
         湖面突生异变,红莲业火包围撕扯旭凤快稳定的神魂。润玉无法,咬牙把业火引入己身。
         “润玉仙你疯啦,你替他承担荼姚杀业带来的红莲业火,可就连万年的时间都活不过啦!”
         “这本是我欠他的,我该还他这条命,还他一个安稳人生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红莲业火,会烧尽沾染到的一切,你这是要自己从此日日饱受业火炙烤,最终魂飞魄散么?停下!”
          “我不要你的魂魄,我不要。”旭凤眼睛变成了赤色,他已经完全疯狂了,一次次去拨开润玉的手,却只是再一次从虚影中划过,“你欠的,我不要你还了,我什么都不要了。哥,我们回去,回家好好的,哥。”漫天流华归化天地的场景又再次逼近,旭凤绝望地看着幻影,浑身颤抖。
         “旭凤,活下去。”润玉失去血色的脸上划过一滴泪,抚摸躺在地上的人的脸,鲜血从嘴里涌出,“你不是最爱那个霁月光风的兄长么?我把他还给你啦。”
        那人滴落的红色,打湿衣摆,刺痛人的双眼。泪水落下,旭凤猛然低头看向湖面,水中是他的影。
       “呵,原来你在这呐,”紧皱的眉一松,旭凤笑着,泪水再也止不住,“难怪我在忘川总也找不见你,居然在这躲着呢,哥。”
        那人似在浅笑着,呐,你爱我一回可好,不管自己魂裂成两半,遍体鳞伤。
        “好,”元神剧震,痛,彻骨地痛,这就是神魂撕裂的感觉么,旭凤呕出一大口血,颤颤巍巍起身,“我们回家,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,什么帝位,他们爱要就要,我们不管了。”
       湖上的人抱拥着自己步履蹒跚,身后的幻象点点消散 ,轮回湖上映出他的身影,半龙半凤。嘴角的血溢出,一滴一滴,搅浑了澄清的湖。
        轮回湖,映神魂,照今生。
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“凤凰,鸟族和水族又打起来了。你这个天帝还管不管事儿?”紫衣的仙子在院墙上扯着脖子大喊,惊飞方圆好几里的鸟儿 。
         一只灵果迎面飞来,“满花界的果子都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今天是先帝生辰,满宫里除了我这个前准天后,还有谁敢来璇玑宫打搅你。”锦觅啃着果子,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上去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他们爱打生打死随他们去好啦,我不管!”
        锦觅叹了口气,当年润玉驾崩,传位给这位祖宗,结果呢,丢下文武百官,天上地下疯一样转了个遍,最后跑斗姆元君那里去了。是文武百官天天在人门前下跪了百余日,元君忍无可忍,丢下一句,“三万年后,或有一朵相似的花,你可下凡去寻。”把人丢回天宫,一溜烟跑路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 要说这近几位天帝,就这只鸟得来最轻松,也最威风,仙魔,六界,无不臣服。也唯这位,最不看中帝位,上朝时宁愿坐台阶也不想做龙椅。还是一帮迂夫子把凌霄殿一百零八颗柱子撞了个遍,才让这个主儿好好把尊臀安置在龙椅上。
         “都万把年了,您老人家能不能稍微平心静气一点。你要再不管,那边人可就要死光了,都是长了毛的同类,你能不能顾及点同族爱啊陛下。”
         一阵风刮过,把唠叨不休的人从墙头掀飞十几丈远,还没等人爬起来,一只火凤冲天而上,不久,天兵一涌而出,杀气冲天。
        锦觅长舒了口气,暗自擦了把汗。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 月下仙人瞅了瞅天边打得火热的几方人马,在坟前洒下一壶酒,“你的崽子倒都出息。”悠悠举坛碰了碰石碑,“哥啊,我以前老嫌你冷冰冰的,没成想你是这么个死法。”
         老狐狸醉了,抖着蓬松的狐狸尾巴,一边灌着酒一边唠叨个不停。
         那日帝后相争,旭凤意外身死。天帝这条平日里冷情冷性的老龙竞然毫不犹豫捏碎了神魂,把儿子的魂魄集齐了大半,倒地身亡。
        那沾染无数鲜血才夺来的龙冠衮服被帝王遗弃,散落一地。披头散发的人最终望着幺儿死去的方向,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         这样也好,作为一个父亲死去,总好过做个孤家寡人,只能一辈子和权柄作伴。
         道是无情,却有情。唉,人老了,老啦。

        旭凤那日求斗姆元君算了一卦,等了三万年,踌躇满志下到凡界,却得孤身回来。他站在南天门口久久不言语,久居上位,让人无法从他脸上看出喜悲。
        “陛下未寻到仙先帝转世?”看着天地变色,锦觅和邝露都有些忧心。
        “我早该明了的。轮回路都断了,魂魄都被业火烧尽,还怎么往生?下面的那位,只是与他长得相似的人罢了。”天帝抚上胸口,那是仙魂凝结,精魄所在,他留与我的,只有这座天宫,和我这一半神魂了。“我又被你们给骗了。”天帝惨淡地笑着。
        步入天门,拾阶而上,回到龙椅之中。
        年轻的天帝立于九霄,俯视空旷的大殿,他的父亲为了这个位置,抛弃挚爱,手刃发妻,他的兄长为了这个位子,逼父弑母,到了他自己,也只得孑然一身。当年的感叹终是一语成谶,这个帝位,还是成了断绝情爱的牢笼。

         春华秋实,四季轮转。又是一年紫藤花开,天帝执杯倚在树下,倒像极了翩翩少年。不远处天河上水雾翻腾,半醉半醒间,人身龙尾的仙人慵懒地依偎在礁石上,银白的龙尾在水汽中若隐若现。仙人手腕的人鱼泪珠串击打在石上,口中低吟浅唱。
        天帝看得痴了。
        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
        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,笑道:“父帝今日摆宴,你若醉死在这儿,我可不在母神那里替你求情。”
         猛然回首,紫瑛纷飞处,那人一边伸手一边道:“你这小醉猫,快与我同去罢。”
         旭凤拉住他起身:“我这就与兄长同去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大殿之中,宾客满堂,太巳仙人正唱着人间的乐曲:“大儿九龄色清澈,秋水为神玉为骨。小儿五岁气食牛,满客满堂皆回头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 见二人联袂而来,皆笑道:“曲中二子不足道,二位殿下非诗词可溢美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帝亦笑云“得儿如此,夫复何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时间停止流转,天帝看着旧时景象,往事总让人流连。大殿之中,雪白的魇兽从柱子后面走出。天帝笑道:“你想他了?如今,也只有在我梦里,你才能窥见他一鳞半爪吧。”
         手一挥,梦境继续进行,丝竹觥筹,欢声笑语,当真好久没热闹过了。
         天帝续满手中杯,继续依在天河畔的紫藤树下,邀无边春色入酒,尝一回浮生若梦。
         昨夜星辰似此时,醉待伊人踏梦来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
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抱拥着爱人一半的灵魂,花间树下,清风浮云,我的人生不算完满,我偶尔会幻想你还在侧,补全我的遗憾,我会十分珍惜你留给我的点滴,但我想你更希望看到,就算独自一人我也可以好好过活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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